2015年1月29日 星期四

“文革之后无京剧”续谈 ——李和曾与京剧欣赏


有台湾网友在《新纪元》上看了我的“文革之后无京剧”一文,对我对李和曾的评价提出不同看法。他说,“虽然我个人喜欢高庆奎胜过李和曾非常多,但李和曾在许多高派系的传承上有重大的贡献,现在留下来的三斩一碰还有逍遥津都是相当经典的演出,仅用他的这张二六就否定他艺术的全部是否有失公平?”而对于谭富英他说,“我实在怀疑他的艺术高度是否与其他几位四大在同一个水平。他早年成名后因为谭小培的原因没能好好向余叔岩问艺,导致大部分的演出都是在卖嗓子。中年嗓音下滑后可取之处更少。更可怕的是他的儿孙只学会谭派的糟粕,好东西都没有了。 我认为谭富英无论在嗓音,用气,做表,继承,教学,各方面其实都没有比李和曾好。 只是刚好这张唱片中李和曾的特点没有被表现而已。”
对此,我首先感谢这位朋友对这个问题的关心及留言,其次则想借这个机会进一步谈谈对于这些问题的感受。而这些看法也可以说不只是对李和曾及京剧,而是对艺术,对人生,对人的精神和追求的看法,当然更离不开对社会政治问题的看法。


艺术之审美是很主观的事情,大约和饮食一样,有朋友说,西方人和中国儿童喜爱麦当劳,无法享用中餐之淡雅之美,如米粥、绿茶,乃至海鲜之丰富,西语甚至根本没有“鲜”这个字,全在于味蕾的发展状况。是否如此?只能说大约有两个经验事实,那就是中国孩子大都是在成年后才真正体会到中餐之美的;而大多数西人,

2015年1月28日 星期三

谈学术领域中的党文化及“新话” ——陈寅恪、冯友兰及当代中国知识界问题

笔者按:(2015-01-26

这两封与友人探讨当代中国知识界以及陈寅恪、冯友兰问题的信,或者更明确地说,探讨党文化中对于理性等概念的扭曲和再造,探讨为什么它们是一种新话的书信,写于二〇一〇年。之一发表在《新纪元》杂志第243期(2011.09.29),而之二则一直没有发表。人生匆匆,现在不觉四年半过去,中文知识界对于这些概念及问题依然没有讨论,更遑论推进对它们的探究了。但是,这些思想问题在我看来是非常基本的问题,如果不弄清楚,那么就再讨论其它问题就是不过是以其昏昏、使人昭昭,甚至可以说以讹传讹。
我之所以认为这些思想问题,也就是这些基本的概念问题是根本问题,是因为它们是五四以后中国知识界的“逐渐”意识形态化,四九年后的“完全”意识形态化的产物。它随之又导致最近半个世纪中国文化知识界的彻底“党文化化”。这一切可以说完全是奥威尔在《一九八四》中曾经指出的党文化、新话的活现实。
为此在这种意义上,这两封看来讨论具体概念和问题的信其实针对、分析的是这十年来越来越被人们关注的党文化。这个党文化不仅是政治统帅一切,一切为政治服务而导致一种以论带史的“假大空”——在思想方法上彻底地使得中国的知识界产生了癌变,而且还推出了一整套的奥威尔所说的“新话”、新的语言方式。这种新话、新的语言概念和语言方式首先使人们忘记了那些原来概念的含义,尤其是那些翻译过来的思想及概念的原文意义是什么。为此,就如我们这一代,就是在共产党社会中再看到那些概念,再使用这些概念也根本不再是原来的意义了。这方面最典型的就是笔者过去曾经讨论过的、现在中文世界普遍使用的“自由主义”、“科学”以及“启蒙”了。在本文中讨论的对于“理性”的理解和解释的遭遇也是如此。

2015年1月12日 星期一

“极权主义”与“世俗化、政治化宗教”问题的一点解释

极权主义与政治化宗教问题在极权主义研究中几乎占半壁江山。我对此做过一些介绍,这里我要说的是,我并没有说过极权主义概念来自一神教,而是说:极权主义是一种世俗化宗教,政治化宗教,替代宗教,这些都是研究极权主义西方专家的提法。在这里对于“宗教”,我所做的强调是,religion这个概念都是指西方思想文化中的宗教,如基督教、伊斯兰教等,而非佛教,更不是道教,儒家。为此,没有人会说极权主义是一种世俗化佛教,政治化佛教,替代佛教。自然更不会有世俗化道教,或世俗化儒家的提法。